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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羅馬帝國被大楚戰敗了?可是大楚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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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羅馬帝國被大楚戰敗了?可是大楚不知道啊

敘利亞地區,代爾祖爾城。

春風又綠河岸,無數敘利亞人埋頭瘋狂地挖野菜,全城人立刻就要撤離了,城外的野菜沒理由便宜了羅馬人。

有敘利亞人看著遠處的樹木,臉色猙獰:“要不要把樹也砍了?”這樹雖然不是他栽的,但是屬於敘利亞人,憑什麽留給了羅馬人?

有敘利亞人用力點頭:“我去借把斧子,我們把樹砍了搬回大楚。”有人叫著:“扔進河裏,用樹皮和藤蔓拖著走就成,不占船艙位置。”更多的人轟然叫好,要不是大楚長公主的軍隊要駐紮到三四月份,代爾祖爾城的房子還有用,不然把代爾祖爾城都拆了。

遠處,有一支敘利亞人的難民隊伍艱難地走向代爾祖爾城,眾人緊張無比,有人低聲道:“大楚人……還在嗎……”他都不敢提高聲音,唯恐不幸言中。其餘人眼角含著淚水,他們已經盡量在天氣微微有些轉暖的時候立刻就出發了,但是依然花了不少時間,要是大楚人已經撤退了,那他們該怎麽辦?

隊伍的頭領厲聲道:“來個跑得快的,去前面看看!若是大楚人正在上船,說什麽都要攔住他們。”隊伍中立刻有幾個人飛快地跑了出去,其餘人大聲地叫著:“再快點!再快點!”

隊伍的頭領焦慮地看著幾個飛毛腿遠去,轉身對眾人道:“我們也要走快點!”

前面飛奔的人忽然折返跑了回來,整支難民隊伍傻傻地看著那幾人,好些人臉色慘白,有人顫抖著道:“難道遇到了羅馬人……”

那幾個飛毛腿遠遠地就大聲地叫道:“大楚人還在!大楚人還在那裏!”

難民隊伍的人不需要仔細地問理由,因為他們同樣看到了幾十騎舉著大楚旗幟的騎兵正在向他們靠近。

“萬歲!大楚還在這裏!”難民隊伍的人大聲地歡呼。

大楚騎兵隊伍中,胡問竹和司馬女彥聽著難民的歡呼聲,心中很是得意,所有人都想要去大楚。胡問竹大聲地下令:“再往前走十裏地,然後回轉。”騎兵隊伍慢悠悠地向前而行,絲毫沒有急促的意思,不時有人向著難民隊伍揮手。

胡問靜站在樓船之上,看著大量的難民在春風中趕到,很有大賺了一筆的感覺。

“超出了估計人數,就這幾天就到了四五萬人。”她核對著數字,對大楚在敘利亞的號召力極其地滿意,按照這個趨勢若是堅持到了4月份之後撤離,大楚豈不是能夠得到三十萬人了?這簡直是賺翻了!

胡問靜努力板起臉,身為一國之君不能因為小小的三十萬人就笑得嘴角裂開,但這三十萬人願意主動跟隨大楚逃離敘利亞,忠心度是極其得高了,送到恒河流域放心得很。

“現在最重要的是推行大楚話了。”胡問靜計算時間,三十萬敘利亞人未必都能在春耕之前趕到恒河流域,但是恒河流域那地方水土氣溫都極其的好,只要把優良種子和種子技術以及磷肥等等手段盡數拿出來,最遲明年就能達到產量翻番。

胡問靜微笑著,仿佛看到無數敘利亞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密密麻麻的麥田稻田歡呼流淚,低聲道:“那時候就真的穩了。”一旦大楚有效掌控了恒河流域,大楚對西方的經略就有了一個完美的前沿陣地,兵力、糧食、經濟都能獲得巨大的提高。

她靜下心,事情不能只往對她有利的方向考慮,羅馬帝國是個軍事強國,東征西討,有豐富的戰鬥經驗,會不會派遣小股軍隊殺入敘利亞地區,截斷她的退路?做人不能太貪心,她或許該提前撤退。

……

羅馬帝國的某個城市中,萬餘人集中在城市最大的官場之中,熱切地看著前方的高臺。

高臺上,一個英俊的羅馬男子用力地揮手,大聲地道:“我是來自敘利亞地區的加紮爾”。

臺下萬餘人齊聲歡呼:“羅馬歡迎你!”

加紮爾用力地揮手,大聲地叫:“我愛你們!”

臺下歡聲雷動。

加紮爾眼角帶著淚水,認真地看著臺下眾人,道:“就在幾個月前,敘利亞最寒冷的冬天發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掩蓋真相,編造謠言!我今天要在這裏向你們說出真相!”

臺下無數人再次歡呼。

加紮爾抹掉眼中的淚水,道:“有人謠傳,敘利亞人反抗羅馬帝國,神靈在上,這怎麽可能?敘利亞地區是偉大的羅馬帝國的一部分,敘利亞人反對羅馬帝國就是反對自己,敘利亞人瘋了嗎?”

臺下無數人歡呼:“對,敘利亞人不會反對羅馬帝國。”

加紮爾認真地道:“……敘利亞地區是羅馬帝國的敘利亞地區,沒有羅馬帝國就沒有敘利亞地區的繁榮……敘利亞人支持羅馬帝國,絕不會背叛羅馬帝國!……為什麽?神靈在上,你竟然問我為什麽?這還用問嗎?敘利亞在加入羅馬帝國之前過得非常的苦,每五天才能吃到一碗野菜粥,孩子到了六歲就要到地裏幹活,不然就會活活餓死……羅馬帝國為敘利亞地區帶來了和平和愛,敘利亞人終於可以每天吃三頓飯,每頓飯都有面包了!這巨大的改變就是因為我們有偉大的皇帝陛下戴克裏先!沒有戴克裏先就沒有敘利亞!……敘利亞人一點都不喜歡代爾祖爾城,那個地方遠遠地就能夠令人感到不舒服,我曾經進過代爾祖爾城,我只是站在船頭聞到了代爾祖爾城的空氣我就暈眩了,這空氣腥臭無比,那是來自地獄的惡魔的氣息……”

加紮爾英俊的臉上掛著淚水,他哭泣著道:“在波斯人和大楚人進入敘利亞之前,敘利亞真的是一個幸福的地方,每個人都有牛奶喝,都有羊肉吃,有吃不完的面包……有人說,敘利亞地區遍地是黃金,我是敘利亞人,我說這句話太誇張了,敘利亞地區的地上怎麽可能會有黃金?但是敘利亞地區非常富裕,敘利亞地區是羅馬帝國最富裕的地區。”

“波斯人和大楚人覬覦敘利亞地區的財富,無恥的占領了敘利亞地區!”

“羅馬帝國的士兵屠殺敘利亞人?這造謠的人還有廉恥嗎?神靈在上,我用我的人格發誓,是波斯人和大楚人在殺戮敘利亞人!羅馬帝國的士兵與敘利亞人是一家人,互相幫助,互相扶持,怎麽會傷害敘利亞人呢?說這種謊言的人生兒子沒□□!”

加紮爾哭泣著大喊:“偉大的羅馬帝國的皇帝啊,請不要拋棄敘利亞人,請率領大軍殺入敘利亞地區吧,哪裏有幾百萬期盼著羅馬帝國的拯救的羅馬平民!”

高臺下無數人用力鼓掌,有人看看身邊拿著刀劍的保安,大聲地叫著:“羅馬帝國必須出兵拯救敘利亞地區的平民!”有人抹著沒有淚水的眼睛,大聲地叫:“波斯人和大楚人都是魔鬼!”有人振臂高呼:“戴克裏先!戴克裏先!戴克裏先!”萬餘人跟著大叫:“戴克裏先!戴克裏先!戴克裏先!”

整齊的呼喊傳遍整個城池。

城池的一角,城主催促著幾個文書趕緊寫公文:“……本城堅決擁戴偉大的羅馬皇帝陛下進攻大楚!”他看著窗外,微微有些惱火,春天就有蒼蠅了?怎麽回事?

羅馬帝國的一個城市之中,一群人在街上(游)行,不時大喊著:“殺入敘利亞地區,殺光大楚人!”

另一個城市之中,無數人在街上揪住了羅馬公民就問道:“你知道大楚人在敘利亞地區殺了多少敘利亞人嗎?知道大楚人造謠汙蔑羅馬人嗎?知道?你怎麽會知道?什麽?你在隔壁的街上聽人說了好幾遍了?你早說啊!浪費我的口水!”

又是一個城市中,一群羅馬少女站在街上大喊:“為了羅馬帝國的尊嚴,為了羅馬帝國的統一,我們必須奪回敘利亞地區!大家聯合起來為了羅馬帝國貢獻自己的力量,男人都參軍,女人都努力種地,只要我們人人為了羅馬帝國奉獻一份力量,我們就能奪回敘利亞地區!”一個美麗的少女大聲地叫道:“邪惡的大楚與波斯人計劃三個月占領羅馬帝國,我們必須反擊,我們必須打敗大楚和波斯人!是男人的就拿起刀劍保衛家園!”街上路人甲們用力點頭:“對,我們一定要打敗大楚和波斯人。”一轉身有人鄙夷地道:“這種謊言都能說出口……”一看身邊不少陌生人,急忙改口:“……為了保衛羅馬帝國,我們義無反顧!偉大的羅馬帝國萬歲!偉大的戴克裏先萬歲!”

羅馬皇帝陛下戴克裏先以及一群心腹大臣經過反覆的思索和比較,認為揭發大楚長公主準備逃離敘利亞地區對戴克裏先的利益遠遠不如一場“擊敗大楚和薩珊波斯聯軍的大勝仗”帶來的利益。

一個羅馬大臣微笑著道:“我們在整個羅馬調動兵力,雖然不能換掉那些不聽話的軍隊的頭領,但是我們至少可以讓他們疲於奔命,減少他們對地方的掌控。”

戴克裏先重重點頭,羅馬帝國有太多的有地盤有軍隊的“兵頭”了,他沒有辦法奪取“兵頭”的軍隊和地盤,但是可以找借口削弱他們對地方的掌控,哪怕只是折騰他們也是出了一口惡氣。

另一個羅馬大臣道:“借助這次大軍調動,我們至少可以得到一個扣留軍糧的機會。”

戴克裏先微笑,羅馬帝國的軍隊都要自備糧草,他只要假裝好心給那些軍隊運輸糧食,然後有的是借口扣留一批糧食,再也沒有比糧食更重要的東西了。

一個羅馬大臣道:“我們不需要出動大批軍隊進入敘利亞,大楚長公主或許會留下一座空城,或許會留下幾百人,只要我們的軍隊在代爾祖爾城外安營紮寨,擺出一副還有幾十萬大軍的模樣,大楚留守的人一定會立刻逃走。”

戴克裏先緩緩點頭,他認為代爾祖爾城是空城的可能性是極其大的,沒有必要耗費人力物力奪取一座空城,而且有些事情人多了也不太好操作。他微笑著:“是時候進行下一步宣傳了,我們需要一個殺人如麻,戰無不勝的大楚。”一群羅馬大臣微笑點頭,大楚卑鄙無恥的造謠手段很多,羅馬帝國在一開始吃了大虧,但是羅馬帝國的

人充滿了智慧,舉一反三,立刻懂得了怎麽利用輿論,塑造一個強大兇殘的大楚對羅馬帝國有無盡的好處。

戴克裏先笑道:“我們根本不需要太花力氣造謠,我們只要誇大波斯人與大楚人的戰爭就夠了。”再也沒有比大楚人幾千人擊殺幾萬波斯人更能夠表現大楚人的強悍的了,偉大的羅馬皇帝陛下只有擊敗如此強大的敵人才能體現自己的偉大和力量。

羅馬大臣們的笑聲中,戴克裏先開始謀劃如何塑造自己“浴血奮戰”的形象了。偉大的羅馬皇帝必須帶著千餘人勇敢的挑戰大楚長公主率領的三萬精銳士卒,但是,該怎麽設計一個打敗大楚神靈的劇情呢?偉大的羅馬皇帝陛下皺起了眉頭,這次羅馬帝國與大楚的戰爭最大的困難點就在怎麽編故事了。

……

代爾祖爾城,胡問靜命令所有人開始撤退。

胡問竹驚訝地問:“姐姐,你不是要留下一支軍隊與羅馬士兵面對面的嗎?”

胡問靜道:“我想了想,不能把敵人想得太笨了,萬一敵人提前進攻呢?萬一敵人堵住了幼發拉底河的河流呢?萬一羅馬人與波斯人聯手呢?坑一把羅馬人的手段很多,留下大軍冒險不是智者所為。”她在小問竹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道:“雖然早早地逃走很丟人,沒有一絲戲劇效果,但是安全啊。做皇帝,做將軍,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冒險。以前姐姐手中沒有籌碼,只能每次都全部壓上去,現在大局在姐姐的手裏,籌碼多得用不完,有什麽理由要冒險?”

胡問竹用力點頭,轉頭瞅司馬女彥:“還不快點記下來。”司馬女彥急忙掏出紙筆開始記錄。胡問竹瞅瞅怒視她的胡問靜,吐吐舌頭,又得意無比,女彥就是這麽可愛這麽乖。

胡問靜取過司馬女彥手中的筆墨,塞到胡問竹的手中,惡狠狠地瞪她:“自己記下來的才記得牢!”司馬女彥眨眼,歡喜地看胡問竹,胡問竹扁嘴,然後也歡喜地笑,拿起紙筆寫字。

胡問靜繼續道:“而且我想逼迫羅馬帝國的大軍進入敘利亞,其實也不需要傻乎乎地留在這裏的。”她笑了:“這代爾祖爾城沒人了,難道羅馬帝國就敢不派大軍了?羅馬帝國確定大楚是真的走了,還是虛晃一槍?波斯人會不會搶奪敘利亞地區?羅馬帝國終究要與派遣大軍進入敘利亞地區的。”

胡問竹用力點頭,姐姐說什麽都是對的。

胡問靜看看四周,道:“我們立刻出發回波斯灣!”

代爾祖爾的碼頭上,無數敘利亞人大聲歡呼,在大楚人撤退的最後一天終於趕上了。有敘利亞人抹著淚水哭喊道:“神靈在上,我們真是走運啊。”

有大楚士卒催促著:“快上船!快上船!”

……

幾日後,無數敘利亞人趕到了代爾祖爾城,看著空蕩蕩的城池失聲痛哭。

“我們來遲了!偉大的大楚長公主已經離開了敘利亞。”淒涼的哭聲在空城之中回蕩。

一個敘利亞老者眼中沒有淚水,他站了出來,厲聲道:“知道偉大的大楚長公主為什麽離開了代爾祖爾城?”

四周的哭聲小了,無數人盯著那個老者。

那個老者厲聲道:“知道為什麽大楚長公主要在代爾祖爾城建立和平之城?”

“知道為什麽羅馬人要殺了大楚長公主?”

那個敘利亞老者厲聲叫道:“因為羅馬人怕了!羅馬人不想再一次看到新的帕爾米拉女王!羅馬人不想再一次看到一個強大的敘利亞!”

無數敘利亞人想到了二十幾年前敘利亞人的榮光和美好生活,以及羅馬帝國的殘忍屠殺,淚流滿面。

那敘利亞老者握緊了拳頭,幹瘦的臉頰深陷,天空的烏雲遮住了陽光,唯有他的眼睛閃著光:“我們敘利亞人想要站起來,就要拿起刀劍保衛大越長公主!我們要與羅馬人血戰到底!”

無數敘利亞人用力點頭,大聲地道:“不錯,大楚長公主就在代爾祖爾城,大楚的神靈就在代爾祖爾城,她就在看著我們,我們必須證明敘利亞人的武勇!”

有人叫著:“代爾祖爾的城墻很高,來一百個弓箭手!”

有人叫著:“我可以守住城門!”

有人看著四周的房屋,厲聲道:“羅馬人可以焚燒帕爾米拉城,可以焚燒代爾祖爾城,但是我們不會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羅馬人摧毀我們的城市!”

一群敘利亞人惡狠狠地叫著:“只要殺光了羅馬人,大楚長公主就會回來的!”

敘利亞人曾經有富裕的生活,所以誰都不願意為了帕爾米拉女王和帕爾米拉帝國決戰;敘利亞人沒有了富裕的生活,在最艱難的環境中生活了二十幾年,所以誰都不對羅馬帝國以及未來抱有幻想。每天只有一碗野菜粥的生活沒有未來,冬天會饑寒交迫凍死餓死的命運隨時會落在每一個敘利亞人的頭上,生命廉價無比,那麽,就讓廉價的生命綻放最美好的鮮血之花吧。

敘利亞的某個城池之中,一群人奮力修葺城墻,幾十年甚至數百年前留下的殘垣斷壁飛快地完善著。

有人看著四周,叫道:“墻壁不夠厚,再堆厚一點!”一群人大聲應著,眼中放著光。

另一個城池之中,一個敘利亞男子緊緊地擁抱妻兒,道:“我們家所有的錢財我都埋在了屋子底下,若是你們有機會回來就取出來。”妻子緊緊地抱著丈夫,很清楚這一次分別很有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遠處,有人吹響了號角。

那個敘利亞男子急忙推妻兒,道:“快去,快去!”他的妻兒不舍地看了他一眼,終於趕到了匯合地點。幾百個婦孺在那裏匯合,她們將會去西邊的沿海地區,聽說大楚在那裏有商船接走投靠大楚的敘利亞人。

……

敘利亞沿海的某個城池。

十幾艘船只停在岸邊,幾艘樓船卻並沒有靠岸。王梓晴站在樓船的甲板上驚訝地看著岸上密密麻麻地人群,已經有數千人擠入了大楚的客船貨船,卻還有這麽上萬人等著登船。

她低聲道:“不是說很有可能只有幾百人的嗎?”她不知道有大量的敘利亞人想要投奔大楚逃離敘利亞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個副將走過來道:“將軍,有敘利亞人有重要事情稟告。”

王梓晴皺眉,看著幾個敘利亞人劃著小船靠近了樓船,然後再檢查了全身之後才上了樓船的甲板。

王梓晴淡淡地道:“我就是大楚船隊的將領,你們想說什麽?”她當官的時間越久,語言之中的客套、委婉、謙虛、禮儀越來越少,時間寶貴,誰有火星時間與來人兜半天圈子?

那幾個敘利亞人恭敬地跪下,用嫻熟的大楚語言道:“請將軍拯救敘利亞!”

王梓晴搖頭:“大楚在敘利亞的兵力不夠,無力拯救敘利亞。”

幾個敘利亞人伏地大哭,誰都知道大楚無力硬杠羅馬帝國,他們只是抱著萬一的希望。

王梓晴看著失望的敘利亞人,有些不忍心,這些人雖然不是漢人,但是同樣是可憐人,她道:“敘利亞人不能等著大楚拯救敘利亞地區,敘利亞地區只能由敘利亞人拯救!”

幾個敘利亞人回到了碼頭上,成千上萬的敘利亞人盯著他們,紛紛問道:“大楚人答應了嗎?”

那幾個敘利亞人搖頭,其中一個人淒然說道:“大楚將軍說,‘敘利亞人不能等著大楚拯救敘利亞地區,敘利亞地區只能由敘利亞人拯救。’”

四周無數人悲傷地哭泣,忽然有人叫道:“你們哭什麽?”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喜以及驚訝。

“你們沒有聽懂大楚人的言語嗎?”他震驚地看著一群白癡,大聲地道:“你們沒有聽過大楚的勵志故事嗎?你們沒有聽過‘自助者,天助之;助人者,人助之。’的勵志故事嗎?那你們聽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故事嗎?”

無數敘利亞人終於懂了,有人興奮地大叫:“大楚的意思是,我們只要開始反抗羅馬人,大楚就會幫助我們?”一大群人大聲地叫著:“對!一定是這樣!大楚的勵志故事裏從來沒有不勞而獲的,每個人都要努力才能有收獲!”

無數敘利亞人終於理解了大楚的意思,大聲地歡呼,看向大楚樓船的眼神充滿了歡喜和自信。

有人叫道:“我們會證明給大楚看的!”

樓船上,王梓晴莫名其妙地望著碼頭,為什麽敘利亞人歡呼了?

……

數日後,大馬士革城。

街上的敘利亞人比以往多了好幾倍,但這些敘利亞人大多數衣衫襤褸,住客棧的錢都沒有,只能坐在地上發呆。

一個年輕的敘利亞貴族騎在馬上,嫌棄地用上好的絲巾捂住了鼻子,咒罵著:“該死的敘利亞賤人。”他的聲音毫無掩飾,四周不少敘利亞人聽見了,他毫不在意地傲然看著那些敘利亞人,他從來不覺得敘利亞人高貴,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敘利亞人。他有錢,他是貴族,他經常往返地中海地區的城池,與羅馬貴族共進晚餐,與元老院的貴胄一齊暢談天下大局,他甚至在宴會中見過偉大的羅馬皇帝戴克裏先,他有如此璀璨的人生,他明明是羅馬人,他怎麽會是低賤的敘利亞人?他咒罵眼前的低賤敘利亞人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那個年輕的敘利亞貴族冷冷地看著四周的低賤敘利亞人,今天的賤人似乎比以前更多了,眼神也更加兇狠。但是他一點不在意,這些低賤的敘利亞人只要餓上幾天就會立刻老實了。他捂著鼻子,咒罵著:“城主也不知道管管嗎?這些該死的敘利亞人實在是太臭了!”

那年輕的敘利亞貴族心中尋思著,必須讓城主派人將這些敘利亞人統統抓走,要麽驅趕出城,要麽送去挖礦,總而言之不能留在大馬士革城裏,大馬士革城是羅馬帝國的皇冠上的明珠,有一大群敘利亞難民擠在街頭簡直是對商業之城大馬士革的羞辱。

他大聲地呵斥著堵住街道的敘利亞人:“以為逃到了大馬士革城,你們這些低賤的敘利亞人就能逃脫偉大的羅馬帝國的懲罰嗎?偉大的羅馬帝國想要懲罰任何人,那個人只有老老實實地站著挨打!



那年輕的敘利亞貴族傲然俯視著四周的低賤敘利亞人,謠傳中羅馬帝國要殺光敘利亞人,他不信,也毫不在意。殺光了這些垃圾也是好事情,羅馬帝國敘利亞地區只要留下他們這些貴族就能保證商業的流通,何必留下這些沒用的垃圾?

四周的敘利亞人慢慢地靠攏,那年輕的敘利亞貴族看著一張張盯著他的臉,舉起馬鞭使勁地亂抽:“一群賤人還不讓開!”

忽然,那年輕的敘利亞貴族手中的馬鞭一緊,被人用力拉扯,他勃然大怒:“放肆!”賤人竟然敢搶他的馬鞭?

他背後的一個敘利亞人大聲地叫著:“殺光了他們!迎接大楚人!”

街上無數敘利亞人大喊:“殺光羅馬人!迎接大楚人!”

好幾只手在那個年輕的敘利亞貴族的驚慌眼神中抓住了他的手腳和衣衫,奮力將他扯下了馬背。那年輕的敘利亞貴族的幾十個仆人驚恐地想要救人,不等他們拔出刀子,無數人撲了上去廝打,片刻之間那年輕的敘利亞貴族和他的幾十個仆役就被淹沒在敘利亞人的海洋之中。

大馬士革城主府邸外,無數敘利亞人或奮力撞擊大門,或翻越圍墻。城主府邸內的士兵倉皇地抵擋,可看著到處都是翻墻而入的敘利亞人,好些士兵怯懦地後退。

城主躲在房間中,臉色慘白,大聲地下令:“擋住!快叫軍隊!快救我!”他驚恐地看著四周,響亮的歌聲在大馬士革城中回響,仿佛有數萬人在合唱:“烽煙滾滾唱英雄四面青山側耳聽,側耳聽,晴天響雷敲金鼓,大海揚波作和聲,大楚勇士驅虎豹……”

城主在這個時候竟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原來幾萬人的大合唱是如此的雄偉……”

大馬士革城的另一個角落,一群敘利亞貴族臉色慘白,豪宅外到處都是喊殺聲,更有濃煙沖上天空。此情此景似曾相識,依稀就是當年羅馬人焚燒帕爾米拉城的光景,可是當時他們是站在羅馬人的一邊,看著帕爾米拉城的人被殺戮,如今卻易地而處。

一個敘利亞貴族低聲道:“報應啊,報應。”他早就知道不能站在羅馬人這一邊,但是已經站在羅馬人這一邊幾十年了,哪裏能夠這麽快就調換位置,何況大楚人明顯不是羅馬人的對手,他們又怎麽可能站在大楚人這一邊?就這麽一猶豫,今日再也沒有了機會逃生。

一條街上,幾個士兵慘叫著逃跑,被敘利亞人追上,一個士兵大聲地叫:“不要殺我,我是敘利亞人!”四周亂刀砍下,幾個士兵立刻成了肉沫。舉著刀劍的敘利亞人大聲地罵著:“羅馬人的走狗!”

某個貴族府邸內有人大聲地叫著:“你們搞錯了!我們是自己人!我們也憎恨羅馬人!”

那個貴族府邸內的人沒有說謊,老貴族已經決定拋棄羅馬人了,羅馬人太兇殘,這次說不定真的會殺光敘利亞人,傻瓜才站在羅馬人這一邊。

但是貴族府邸外的敘利亞人根本不理會,只是大聲地叫著:“殺光羅馬人的走狗!”片刻後,貴族府邸被攻破,火光四起。

有敘利亞人猙獰地看著那貴族房子,大聲地歡笑:“殺得好!”他是外地來的,壓根不認識那個貴族,更談不上仇恨,但是所有貴族都該死,因為所有貴族都是羅馬人的走狗。

……

敘利亞地區北部的一處曠野之中,一千羅馬士兵懶洋洋地向南方前進,他們是偉大的羅馬皇帝戴克裏先的嫡系部隊,受命向南收服代爾祖爾城。雖然沒有一個將領公開聲稱代爾祖爾城已經沒有大楚人了,但是這一支軍隊的所有羅馬士兵都得知了這個消息,整支軍隊洋溢著“已經收覆”了代爾祖爾城的歡樂氣息

一個羅馬士兵的盔甲搭在肩膀上,穿著盔甲走路不太方便,要不是帶著馬車實在不像樣,他才不願意背著盔甲行軍呢。另一個羅馬士兵沒有攜帶標槍,帶著短劍和盾牌已經夠重了,憑什麽還要帶著沒用的標槍,就為了與空無一人的代爾祖爾城作戰?將領知道了也沒有責怪,一次簡單任務而已,稍微放松一些沒什麽關系。

有羅馬士兵不滿地道:“一座空城而已,為什麽要這麽多人去,派一個騎兵不就夠了?”

其餘羅馬士兵附和著,為了完成政治任務假打而跑這麽遠的路實在不值得。

一個將領呵斥道:“都閉嘴!這是你們能說的?”他心裏對能夠接到“收覆代爾祖爾城”的任務是非常驚喜的,這不僅僅是會得到“軍功”獎勵,更意味著他已經是戴克裏先的親信了,以後前程似錦。那個將領嚴厲地看著一群士兵:“誰敢說出什麽不合適的話,我就殺了他!”一群士兵附和著,心裏都清楚這件事情萬萬不能公之於眾。

一個羅馬士兵忽然道:“咦,那些什麽?”遠處有黑壓壓的一大片人正在靠近他們,看那亂七八糟的服裝絕對不是正規軍,更不可能是強盜,哪個強盜敢惹羅馬軍隊?

那領隊的羅馬將領心中有種不祥的感覺,這一次的“收覆代爾祖爾城”實在是太輕松了,他沒有派遣偵察兵,所以他不知道這一群人究竟是什麽人。他厲聲下令道:“列陣,準備戰鬥!”

一千羅馬士兵楞了一下,這才急急忙忙開始列陣。有人匆忙開始穿盔甲,有人依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死死地盯著遠處,那喃喃地道:“大楚人不是跑了嗎?”

遠處的那些人看到了羅馬士兵列陣,大聲叫嚷:“是羅馬人,殺了他們!”

一片稀稀落落的箭矢射了過來,沒有甲胄的羅馬士兵立刻有數人慘叫著倒下。

有羅馬士兵大叫:“快穿盔甲!”有羅馬士兵卻阻止道:“來不及了!”前方的那一群人已經瘋狂地沖鋒了,不等穿上鎧甲就會被砍死。

那羅馬將領震驚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敵人,只能從服裝和外貌中分辨出這是敘利亞人,他機械地大聲地下令:“保持陣型!”心裏卻知道這回完了,這些敘利亞人的數量是他們的幾倍,沒穿鎧甲的羅馬士兵絕對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噗噗噗!”又是一陣箭矢激射,十幾個羅馬士兵慘叫著倒地。

那羅馬將領看著數千敘利亞人沖破了羅馬士兵的陣型亂砍亂殺,心中絕望極了:“這不是一次簡單任務嗎?”

……

幼發拉底河北面的一個城市的廢墟中,羅馬軍隊的統帥無聊無比。

大楚和薩珊波斯突然冒出來鬧事,原本簡單的鎮壓敘利亞人的人物忽然產生了質變,成為了影響國際形勢的重大戰役,在羅馬皇帝陛下想清楚該怎麽處理前,他只能在這座已經成為了廢墟的城市中修整,等待進一步的命令。

羅馬統帥並不反對修整,這次的修整其實是順勢而為,不論波斯人或者大楚人有沒有搞鬼,到了寒冷的冬天他還能出兵與大楚人或者波斯人在野外大戰嗎?躲在城裏避寒才是上策。

當然,羅馬統帥微微有些後悔,在他的計劃之中此刻應該與波斯人在敘利亞與波斯的邊境開戰,因此他一路焚燒了所有被買辦“統治”的敘利亞城市,沒想到卻因為大楚的狗屎和平之城被迫回到了敘利亞北部,待在這個被他親手焚燒的城池中度過寒冷的冬天就有些令人痛恨了。

“好消息是接下來要與波斯人決戰了。”那羅馬統帥微笑著,戴克裏先遮遮掩掩地通知他代爾祖爾城將會有一次非常了不起的激戰。他機會立刻就懂了呢戴克裏先的意思,這是要假打?他願意配合戴克裏先,已經開始醞釀寫幾封大楚人瘋狂反擊、羅馬軍隊有些頂不住的求救公文了。

那羅馬統帥聳聳肩,這就是政治。

一個副官沖進了軍營,驚慌之中帶著不敢置信:“將軍,大楚反攻了!”

那羅馬統帥笑了笑,還以為大楚人跑了,沒想到竟然有膽子反攻,但幾千人能夠做出什麽事情來?他隨口問道:“在什麽地方?”然後打開了敘利亞地圖,想著大楚人多半是逆流而上了。

那個副官的眼神詭異:“整個敘利亞地區!”

那羅馬統帥莫名其妙:“到底在哪裏?”

……

大楚在敘利亞地區開始反攻羅馬帝國的消息隨著幾個倉皇從敘利亞西部沿海城市逃出來的羅馬人和精神羅馬人光速傳遍了羅馬帝國地中海地區。

“大楚人發動了全面的反攻!至少有幾百萬人!”

“敘利亞地區大部分城池已經陷落,到處都是大楚人的旗幟和歌聲,羅馬人和敘利亞貴族被抓出來砍下了腦袋!”

“大馬士革內所有羅馬人都死了,城主被吊死在城門上,大馬士革通往海邊的道路上每隔三米就吊著一具羅馬人的屍體!”

這些消息有的一聽就是假的,大馬士革城哪有這麽多羅馬人可以吊死在樹上?有的消息卻有可能是真的,那些哭訴的羅馬人和敘利亞貴族的親身經歷怎麽會是假的?有的不僅僅真假難辨,更讓人細思極恐,比如大楚人發動幾百萬人全面反攻羅馬帝國。想要在整個敘利亞地區發動反攻,幾百萬人誇張又並不誇張,薩珊波斯與大楚都是人口大國,又有敘利亞人配合,發動幾百萬人未必就做不到了,可大楚與薩珊波斯在這春暖花開正適合耕種的季節發動幾百萬人反攻羅馬帝國,這是要摧毀整個羅馬帝國嗎?

羅馬皇帝戴克裏先和一群羅馬大臣對著大楚出人預料的軍事行動既痛恨無比又莫名其妙,任何消息渠道都證明大楚沒有在西方增兵,大楚哪來的占領敘利亞全境的實力?

同樣莫名其妙的還有胡問靜。

“什麽?除了北部的有限城市,百分之九十的敘利亞城池已經是大楚的了?”

胡問靜呆呆地看著胡問竹和司馬女彥:“你們知道大楚在敘利亞還有多少人嗎?”

胡問竹和司馬女彥知道啊:“一個都沒有!”

胡問靜堅決不信:“一個大楚人都沒有怎麽占領九成的敘利亞的?”大馬士革被焚燒,敘利亞西部沿海城市的羅馬人大部分被殺絕對做不了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胡問靜用力眨眼,是不是因為剛睡醒,還沒有刷牙,因此產生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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